41毁灭(1 / 2)
窗外刮着风,飘落下枯叶。
倪亦南只身靠在窗沿,周边都很静,静到她一沉下来,回忆就会不由自主地蚕食她,将她置身那个潮湿的雨夜。
从窒息中惊醒,她挣扎着抠掐、拍打梦中那只冰凉的手掌,用尽全身力气,脖子上的手掌却更强势。
锁骨往上涨得通红,努力想喊出哥哥两个字,却嘶哑到连一个音节都发不出,只能无力蹬腿。
一道闪电炸开,劈裂黑暗,空气凝滞一刹,床边的人像是清醒过来,骤然收回手。
氧气一瞬间盈满肺腔,倪亦南捂着胸口剧烈咳嗽起来,大口呼吸,而男人颓败地弓着背,手撑在大腿上半挡住脸。
倪亦南缓了好一会儿,慢慢坐起来,近乎失声地问他怎么了。
问完又咳了两声,猛吸两口氧气,吸进一股令她生厌的烟酒味,这种臭味从前从来不会出现在凌恪身上。
凌恪有洁癖,比她还重。
“好难闻咳咳你偷偷学抽烟喝酒?”
黑暗中,倪亦南听见他叹了口气,然后侧身看过来,俩人的眸子在长夜中闪烁了一瞬。
“怎,怎么了”
“倪亦南,你不要再给我发你那些无聊又絮叨的小日常,很烦,很吵。”
“所以你想掐死我?”上次找他还是一周前啊,而且大部分都是温希让发让问的,倪亦南嘟囔,“我又没有老发。”
倪亦南看不清凌恪的神情,只知道他眼睛很亮,影子很模糊,随后这道黑影动了一下,他伸手,倪亦南以为又要掐她,条件反射地后躲。
“”
“不掐你。”
凌恪慢慢抚上她的纤颈,拇指在红痕上摩了摩,隔着薄薄的皮肤,感受到里面鲜活跳动却脆弱无比的脉搏。
倪亦南皱眉挥开他的手,被厉声制止。
“别动。”
他坐近了一点。
又近了一些。
近到他身上的味道愈发浓烈,近到她依稀能闻见他皮肤里透出来的,平日里干净清冽的气息。
不习惯他靠这么近,两人虽然关系还可以,但深更半夜,她不喜欢自己的边界被侵犯。
“你你回去睡觉吧。”倪亦南推他,“别在我房间”
“这里原来是我房间。”
凌恪上大学搬去宿舍后,倪亦南才从小客卧搬进来。
“别动,我看一下红了没。”凌恪手搭在她颈侧,拇指抵住下巴往上,迫使她抬起头,“疼不疼?”
倪亦南“嗯”了一声,继续说让他赶紧出去之类的话。
声带发出密密麻麻的震颤,隔着喉腔传递到凌恪的指腹,血和肉开始发麻搅缠,凌恪闭了闭眼,喉结上下滚了滚,放轻声音。
“对不起。”
一厘之隔,凌恪抬眸凝了她一眼。
漆瞳幽邃,眸底却静静流淌着黯伤。
倪亦南心脏跳停。
她感到脉搏一热,有微湿热的软体覆在颈间隐隐发痛的红痕上,她惊惶得几乎是瞬间挣扎起来,手脚并用,却被凌恪掐颈咬住了唇。
噢,这就是她的初吻了。
仓皇又混乱的。
还带了点毁灭性质。
那几杯的酒劲全部冲了上来,倪亦南摆摆头,脑袋晕晕的,太阳穴也涨得发痛。
记起一些往事,可画面却像隔着雾,雾很轻薄,却怎么也挥散不开。
这会儿才真正开始上头,安全通道泛着绿色幽光,铁门开合发出的咯吱声让声控灯忽闪忽灭,倪亦南把脑袋探出窗外,闻到淡淡的花香。
或许是刚刚步伐太急,清新的味道并没有减少醉意,反倒让胃里升出些翻腾感。
她靠着墙慢慢蹲下,摁压着腹部咽了咽口水,继续想那晚是怎么收尾的。
不太记得了,只记得那晚凌恪挨了她一耳光,还像变态一样往她掌心吹气,让她下次用牙用脚,别用手,手疼。
那晚雷电交加一整夜,却没有落下一滴雨。倪亦南一夜没睡,天亮后也没见着他人,她全当他喝多了发酒疯。
青春期小女孩的分享欲被腰斩。
其实她真的不常找他,只是遇到什么搞笑的事跟单羽潇bb时,偶尔会发一份给他。
或是温希勒令的——
“把这菜拍给你哥,问他什么时候回家吃饭。”
“入秋了问问你哥最近怎么样,让他多穿点别感冒了。”
“你凌叔下周要回来一趟,让你哥也回来。”
没想到会被嫌弃。
聊天框从此空白,两人相安无事了很长一段时间。
但一些粉饰太平的假象,终归还是被一场失序的暴雨打破了。
也是那个时候她才意识到,原来母女俩相依为命那几年,她真切感受到的母爱全是自己的臆想。
就如今天那通电话。
得知凌恪要回家,温希忙不迭把她的床单被套换了新,收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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